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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入宫(1/1)

第〇八章入宫

“何斐,是我对不起你……”进屋之前陈东珠一遍又一遍的嘱咐自己不能哭,可是看着躺在床上瘦的脱了相的男人,她还是再次泣不成声。

何斐在床上动了两下,但是身体太虚弱了,硬是没坐起来,陈东珠见状赶忙扶他躺下,心里把李荇狠狠的骂了一遍,恨不得拿刀劈了他。何斐伸手指了指床边的矮敦子,叫陈东珠坐下,陈东珠却想离他近一些,坐在了床沿儿上。她有些哽咽:“对不起何斐,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。”

何斐似乎是没有力气说话,对着陈东珠眨了眨眼睛。陈东珠见他眼睛晶亮的,想着好好的一个人如今被李荇这一通吓,竟是给吓成了这副模样,实在是可气可恨。她问何斐:“何斐,你想娶我吗?”何斐定定的看着陈东珠,眸子发亮,良久传来他微弱的声音:“陈小姐秀外慧中,是何某无福。”

陈东珠有点听不懂他说的话了,只觉得应该是在夸自己,这样看来何斐应当是比较愿意娶自己为妻的吧。于是她又接着说:“何斐,你若想娶我,我立刻回家跟爹爹说去。你放心,我陈东珠定不背信弃义。你若是好了,我伺候你一辈子,你若是不好了,我立刻去杀了李荇,给你守一辈子寡。”说罢,陈东珠腾地站了起来,好像随时要拿刀去拼命的模样。

何斐死死的拽住陈东珠的衣角,真是怕她去找太子拼命。他看着她的眼睛,她的眼神太真,她说的誓言太真。“陈小姐我是不中用的人,不想拖累你。你我今日就此解除婚约,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。”何斐说完这句话,攥着陈东珠衣角的手颓然松开,好像这句话已经用尽了他浑身全部的力气。陈东珠胸脯一起一伏,大口大口的喘气,极度的震惊中。她是个嘴笨的人,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漂亮的说辞,只对何斐说:“我不怕你连累。”何斐摇头,无论她说什么何斐都摇着头。

陈东珠失魂落魄的离开何府,她不知道这一路上,自己是怎么回家的,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。她的脑海中无数次形成了那个可怕的念头,她甚至想要杀了李荇给何斐报仇,可是很快又将这个想法扼杀在摇篮里。上一世陈家大树倾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,她还有父母亲人,这一世定不会让陈家葬送。

几乎是她同何斐解除婚约的第二天,宫里便立即派了公公前往陈将军府上宣旨。大致上是说陈家贵女东珠秀外慧中,今日册封为太子良娣,择日进宫。

“碧桃,秀外慧中是什么意思啊?”陈东珠听着何斐拒绝她时说的那个词儿出现在圣旨上,觉得讽刺,她上一世一心一意想要入宫,终成为心心念念的太子妃,这一世千方百计的想要逃离皇宫,却阴差阳错的成了良娣。他哥帮她打听过,说是宫里的太子哭着吵着要娶她,被皇上打的下不了床,还绝了食说是不娶她宁愿死,皇后娘娘实在没有办法,又见陈东珠解除了婚约,这才答应了李荇的荒唐要求。只是,陈小姐可以娶了,太子必先迎娶端午宫宴上选出来的董桥董小姐为太子妃才成,李荇想了想,终究是答应了。陈东珠不知道这李荇到底是哪根弦搭错了,上一世他可是无比厌烦她的,自从遇到了莺莺良娣之后,心中更是只有莺莺一人,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了。

“太子虽然荒唐了些,本质却不坏,其实是个很专情的人。”陈旷修只能以此安慰小妹,他同太子相交,他的话陈东珠是信的。上一世里,李荇遇到莺莺良娣之后,的确一改往日荒诞,对莺莺用情之深,他确实是个很专情的男人,但那份心意不是用在她的身上的,上一世她心里太爱李荇,所以被蒙蔽了双眼,这一世她是看得清的。

“太子是未来储君,嫁给他将来必定要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丈夫。”陈东珠叹息:“我真的不能拒绝吗?”

陈大将军摇头,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

当夜,陈东珠乘厌翟车被迎入东宫,原本以为李荇刚刚迎娶太子妃,再纳良娣一切仪式应当从简,他却给了她无比盛大的婚礼,迎娶良娣之仪可比太子妃。

吏部尚书董大人见陈东珠入宫声势浩大,设仪仗、行幕、步障、水路。厌翟车上,设紫色华盖,四柱帷幕,四垂大带,四马驾之。闷声哼道:“还以为是又娶了个太子妃呢!”,他心里说不出的愤怒,亦晓得自家女儿在宫中怕是要受些委屈了。

翰林学士何大人府上,亦有小厮跟何斐描述街上陈东珠出嫁时的盛大场景,说了一半忽然想起这陈小姐可是刚跟少爷解除婚约的,怕何斐难过连忙住了口,一下一下的扇在自己的脸上:“瞧我这嘴,真不会说话,该罚该罚。”

“罚?罚什么,你又何错之有啊?”何斐坐在椅上,脸上的气色瞧着倒是好了很多,说话也是中气十足的,昨天还病怏怏一副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人,今日却是生龙活虎了的。

那小厮愣住了,莫非咱家公子是受了刺激了,他好像是听说过,人在特别悲伤的时候,是不会哭的,反而比较平静。何斐看着他懵懂的模样,噗嗤一声笑了出来:“悔婚的人是我,与陈小姐何干?”这下小厮更是发蒙了,心里更坚信何斐是受了大刺激,愈发的觉得自家公子可怜,那个陈小姐可恶了。

何斐走到窗边,看到天边升起的美丽烟火,那是为了庆祝太子迎娶良娣而准备的。他小声道:“太子对你甚好,必不会辜负,总比跟着我强。”与陈家解除婚约的时候,他如释重负,心里却也仿佛空了一块。不自觉得想起陈东珠在他房间里说的那些话,还有她带着泪光的晶莹的眸子,她的眼神很真挚,她说的话虽是海誓山盟,却格外的有着信服力,直到现在他依旧相信,那个女子是愿意为他付出的,甚至是愿意为他赴死的。

辜负了这样的女子,真的有一种负罪感啊。何斐自嘲的笑笑,吃了三钱巴豆粉,他可真没捞到一点好,肚子疼得也是真,这算是他为此付出的代价了吧。

“现在我是真心希望你好。”何斐叹息着阖上了窗。

陈东珠蒙着盖头,下车后被一众宫人簇拥着往前走,这一路上有不少宫女嬷嬷在她耳边说吉祥话,巴结讨好着她,只因为她是李荇好一通闹才求进来的良娣,如此受宠,日后必定荣极一时,所以现在就已经有人开始站队了。

远远的一道长廊上,立着个穿白衣的俊俏公子,他那雪似的衣裳仔细一看,上面绣着是凤凰的暗纹。大齐的凤凰不是后宫妃子的象征,而是贤臣的象征,大齐贤能之臣方可佩凤,陈廷陆大将军赫赫战功,才有一小块御赐的凤凰玉佩。而这个男子,穿了一身凤凰纹路的衣裳,可以说是低调的装了一手好“哔”。

白衣男子身边的小太监点头哈腰的伏在他耳边,手指着陈东珠所在的方向,说道:“韩大人,就是那位打伤了秦公子。”

“我当是什么人,原来是个小女子。”白衣人便是当朝国师韩漓月,听闻小太监说的话,他眼中露出一丝鄙夷。小太监以为他是轻视陈东珠女儿身,却不知他嘲讽的是自己不争气的表弟。

话说东宫之中一派喜气洋洋,太子妃董桥身侧的小丫鬟绡儿眼泪汪汪的,替自己的主子鸣不平:“太子迎娶太子妃,大婚三日应当宿在太子妃处,可是这太子殿下从结婚之日起都没来过咱们这,现在才过了一天就又娶进来个什么劳什子良娣,呜呜,奴婢不服。”

“把嘴闭上。”太子妃一声低喝:“这宫里不比家中,你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,若是被别人听去了,你一人是小,连累了爹爹可怎好。”

绡儿闭了口,小嘴边却扁扁的撅着,像个小鸭子一样,一脸的埋怨。董桥知道她是心疼自己,叹了口气道:“入宫前,我娘就告诉我,要忍常人所不能忍。这话,你也给我记住了。”

绡儿重重的点了点头,外头吹吹打打的那位她是没见过,但今日算是结了梁子了,敢跟她家小姐分宠,她与她势不两立。

陈东珠一路上被人捧得晕晕糊糊的,进了房之后耳根子才清净了。她坐在柔软的大床上,手撑在床沿上,一不小心就摸到了床上铺着的什么枣儿啊核桃啊之类的,她虽然结过婚,知道那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,但仍旧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。就好比她上辈子被那一床的枣儿核桃硌的后背生疼,最后也没生出个一男半女来。想着想着她从被窝里摸出个核桃来,一掌拍碎,将核桃仁扔进嘴里,吃的香香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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